袁高義後來流亡到江南。為了傳宗接代,想買個妾來生子。此時正好有個人,家境相當貧窮,告訴妻子:「我餓得實在難受,甘脆自殺算了。」他太太長得很艷麗,聽見丈夫這麼說,心裡十分難過說:「你可以賣掉我,得個幾十金,聊以維生,日後可以再娶成家,這樣比尋死強多了。」丈夫聽了,傷心的哭著,不得已便照她的意思,到袁高義那裡說媒,袁給他三十金。
婦人到了袁家後,背對著燈火,傷心淚下,袁高義問她實情,她抹著眼淚說:「我本來是良家婦女,只因難忍飢餓之苦,丈夫想尋死,所以,我只好賣身養活他,想到夫妻平日深情,而今卻改嫁,不禁悲從中來。」?鷑袁鷒聽了之後,非常同情她的處境,不忍侵犯她,於是請鄰居老婦陪她一夜。隔日一大早,馬上就把婦人還給他丈夫,又贈送他一百二十金,讓他們過生活,那對夫婦哭泣拜謝離去。
後來,婦人的丈夫,用所得的贈金,開了家藥鋪。他聽說湖北的藥材價格較低,於是就到武昌採買。剛好所住的旅社主人有個小孩要賣,他見這個孩子長得相當俊秀,於是私下盤算說:「我受到袁公的厚恩,一直想找個閨女送給他,卻始終未找到。何不先將這個孩子獻給他,至少也能夠幫忙灑掃。」於是,就問旅社主人:「童子的價錢怎麼算?」旅社主人回答:「一歲一金。」童子十二歲,於是他出了十二金買回家,獻給袁公。
袁仔細的看了看,竟然發現這孩子竟是失散多年的兒子,於是父子倆先相抱痛哭,接著又高興得大笑,算算日子離別已五個年頭,這時爸爸也將近五十歲了。由於孩子小時候流浪江湖,因此頗有膽識謀略,於是就讓他學習騎馬射箭,後來以軍功而官拜將領。生了五個孩子,而袁老先生也屢次受到冊封。
後來,當兒子拜將返家時,袁老先生感歎的說:「我當年不忍別人夫婦分離,如今才能夠父子團聚,誰說世上沒有天理呢?」
一、原文:
明末陝西袁高義挈家(1)避闖亂(2),止(3)一八歲兒,忽失散。袁流寓江南哪种好?肥哪种左旋肉?好晒后??油瘦身霜如何?正o型腿?价眼部滋?哪?好用,欲買妾生子。適(4)有一人,家甚貧,謂其妻曰:「餓實難忍,吾當自盡耳。」妻艾而艷(5),泣告曰:「君鬻(6)我,可得數十金,聊以度日(7),俟成家復娶,猶勝於死也。」夫泣而從之,因媒言於袁,與三十金。
婦至,背燈而慟,袁詰其故,及揮涕言曰:「妾本良家婦,以貧餓難忍,夫欲求死,故賣身以活之。念平日恩情至篤,一旦改事他人,不禁悲傷耳。」袁惻然,不忍犯。呼鄰嫗與之坐,達旦,即歸其夫。更贈以百二十金,使之治生。夫婦泣拜而去。
其夫乃張藥肆,得起家,聞楚中藥材賤,因商於武昌,旅主人有一童子求售,貌甚俊。其夫私計曰:「吾受袁公厚恩,欲覓一閨女以獻,而未獲。盍先進此,亦足備灑掃。」因訊童價幾何,曰:「每歲一金。」遂出十二金買之歸,以奉袁。
袁諦視(8)之,則其子也,相抱大慟,已而大笑。計相別已五年,翁將五旬矣。子因少時浪泊江湖,有膽略,乃習騎射,以軍功官參將,生五子。翁屢受封。後其子錦歸,翁歎曰:「我當年不忍人夫婦分離,今得父子完聚,孰謂無天道哉!」
二、註釋:
挈家:挈音ㄑㄧㄝ『,舉也,挈家即為帶著全家人。
闖亂:指明末流賊李自成之亂。
止:通只,僅有也。
適:正好。
艾而艷:長得美麗又嬌艷。
鬻:音ㄩ『,賣也。
聊以度日:聊,賴也,聊以度日,賴以為生。
諦視:諦,審也;諦視,仔細察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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